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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农业投资合作能够在放松中国国内有限农业资源对粮食生产约束的同时，通过技术转移、培训、建立示范性农场等方式，提高东道国的粮食生产能力，增加世界粮食市场的总供给量，从而有助于提高中国从国际市场获得粮食供应的稳定性，对保障中国粮食安全十分有利。中国企业投资海外农业并不是新鲜事物，可以追溯到20世纪90年代。海外农业投资的形式主要有三种：一是以项目援助的形式，在东道国购买土地建立示范农场；二是通过合资经营或订单农业的形式投资东道国的农业生产；三是投资土地和水资源。
对于中国开展海外农业投资合作的现实可行性，国内大部分学者都予以认可。有学者分别从东道国角度和投资国的角度出发，提出中国企业投资外国农业具有的技术实力和经济基础，而且此举与东道国的国家利益相符。对于中国海外农业合作的区位选择，已有的研究多数认为非洲(北非和撒哈拉沙漠以南非洲)、南美洲、东南亚、俄罗斯和中亚等国家或地区具有很好的基础、潜力或优势。一些学者还从国别或地区的角度，对中国同非洲、东盟和南美等地开展农业投资合作进行了较为深入的研究。虽然多数文献指出，中东欧和中亚国家是中国未来开展海外农业合作的重要地区之一，但是对中国与这些地区农业资源丰富的国家的海外农业进行具体研究的较少。
专门针对俄罗斯、乌克兰和哈萨克斯坦国内农业投资环境分国别进行具体研究的文献更少，无法令我们对这三个国家进行农业投资的可行性做出正确判断。因此，正点国际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从政治环境、经济环境、法律环境、劳动力市场状况、农业与环境、土地使用的可能性这六个方面，对俄罗斯、乌克兰和哈萨克斯坦三个国家的农业投资环境进行评价，考察其农业投资的吸引力，为中国与这三个国家加强农业投资合作提供更为充分的判断依据和现实指导。
一、中国投资俄罗斯、乌克兰和哈萨克斯坦农业的必要性
2007-2008年全球粮食危机之后，由于受到极端天气、能源和金融市场、粮食出口国政府单方面干涉等因素影响，全球粮食系统不稳定性增加。为了确保粮食安全，提高国内能源资源型农产品的供给能力，世界各国新一轮海外农业投资由追求市场型逐渐转向追求资源型。农业资源特别是农地资源充裕的非洲、拉美、东南亚、东欧和中亚等地区备受全球农业投资者关注。尽管非洲有大量农地资源尚未被集中使用，但是前苏联地区，尤其是俄罗斯、乌克兰和哈萨克斯坦大量未使用的农地也不容忽视。根据联合国粮农组织(FAO)的报告，世界仅有四个国家未开发的土地资源能够对满足未来全球粮食需求增加产生重要影响，其中有三个属于前苏联地区，即乌克兰、哈萨克斯坦和俄罗斯，第四个是阿根廷。与非洲大陆相比，俄罗斯、乌克兰和哈萨克斯坦三国曾经是19世纪和20世纪初世界重要的粮食基地，这里拥有许多肥沃的、天然的农业土地。虽然该地区在基础设施方面仍然有一些瓶颈障碍，但是公路、物流系统已经有了适度发展，从而使其在农业投资方面具有较强的吸引力。
从短期来看，这一地区集中了世界绝大部分未使用的农业用地，土地价格低，化肥投入成本低。据粮农组织和欧洲复兴开发银行估计，只要条件具备，大约有2300万公顷的废弃农地可以很快恢复粮食生产，并且在较短时间内实现粮食生产能力的大幅提高。这三个地区的土地价格很低，最肥沃的农地在俄罗斯的价格仅为1500美元/公顷，而在美国则要1万美元。这里的黑土区面积占世界黑土区面积的三分之二，黑土区土壤的化肥投入比阿根廷低10-15倍，比瑞典低60倍。
从中长期来看，许多预测都指出，由于气候变化，北半球农业生产地区将向北转移，季节延长将使俄罗斯和乌克兰许多之前不能从事农业生产的土地转为耕地，使未利用和弃耕土地的供应量大幅增加，从而使该地区的土地价格在未来与其他新兴农业国家如阿根廷和巴西相比保持在更低的水平。此外，从长远角度看，乌克兰和俄罗斯的气候条件和水资源条件对农业生产也极为有利。由于气候变化，非洲和美国南部的可用水资源将逐步减少，前苏联地区的许多国家水资源的供给却是充足的。
目前对俄罗斯、乌克兰和哈萨克斯坦三国的农业外国直接投资(FDI)方兴未艾。在乌克兰和俄罗斯的欧洲地区，投资者主要来自西方国家(如英国、以色列、芬兰、瑞士、法国和美国等)和中东的石油生产国，它们分别自2006/2007年和2008/2009年才开始进入这些地区进行农业投资。还有一些金融机构也在这在这些地区进行短期的农业投资。
在俄罗斯的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投资者主要来自亚洲的中国、韩国和日本，新西兰也在着手进入该地区进行农业投资。截至目前，在俄罗斯、乌克兰和哈萨克斯坦三国进行农业投资的外国投资者大约有三十多家，由于进入时间较短，投资覆盖的地区和深度都较为有限。这一切为中国进一步加强对该地区的农业投资合作，提高农业资源的利用和掌控能力提供了机会。
此外，俄罗斯、乌克兰和哈萨克斯坦三国处在全球经济势力的罅隙之中。俄罗斯与哈萨克斯坦、乌克兰、中国接壤，乌克兰与欧盟接壤，哈萨克斯坦东南部与中国接壤。因此，这些国家广阔的农地从政治和地理上看都更具有可实现性。尤其是对中国而言，中国与哈萨克斯坦和俄罗斯直接接壤，与乌克兰间接接壤，对这三个国家进行农地投资有着便利的地缘优势。
二、俄罗斯、乌克兰和哈萨克斯坦农业投资环境评价
评价国际投资环境通常需要考虑东道国的自然、经济、政治、法律和社会等因素。与投资相关的自然环境指地理位置、气候、自然资源与人口等；经济环境指一国的经济发展状况(如国民收入水平、年增长率等)、经济发展前景，以及影响进一步投资的各种基础设施状况等；政治环境指政治制度、政局稳定性及政策连续性、政府的行政效率与廉洁程度、政府及公众对外资的态度、东道国对外政治关系等；法律环境指东道国与投资国之间的法律关系，尤其是两国政府之间是否签订双边经济协定或条约，是否有双边投资保障协定或双边投资条约，这些条约的执行情况如何；社会文化环境主要考虑投资国与东道国的社会文化差异性、复杂性和稳定性等。
国内文献对国际农业投资环境的评价涉及较少，在国外文献中，粮农组织对农业环境的评价指标体系主要包括农地面积、农资、人口、劳动力、农机、农业投资占GDP比重等。对农业投资吸引力的评价主要考察政治环境、地权、劳动力市场状况、经济动力、环境、土地使用的可能性这六项指标。正点国际综合考虑影响投资环境的常规因素、农业投资特点，以及数据的可获得性、客观性等因素，并参考粮农组织和有关学者在评价农业投资环境时所选用的指标，通过调整和增减，构成本文对俄罗斯、乌克兰和哈萨克斯坦三国农业投资环境评价的主要指标。通过对这些指标的综合分析，以期能够对未来进一步投资这三个国家的农业的可行性做出正确判断。
此外，有些学者的研究认为，苏丹、莫桑比克、坦桑尼亚和埃塞俄比亚是非洲地区的重点投资国，这四国的投资面积占该地区投资总面积的70%以上。巴西是拉美地区接受海外耕地投资最多的国家，投资面积几乎占该地区投资总面积的七成。此外，中国也是巴西和莫桑比克最大的对外直接投资国。因此，特别选择巴西和莫桑比克这两个国际农业投资热点作为参考对照国。
(一)政治环境分析
开展对外直接投资过程中，东道国政治环境的稳定性至关重要。尤其是在农地投资过程中，土地的获得主要是通过与东道国政府的谈判获得。由于农地投资机会主要出现在新兴经济体，这些国家国内政治环境建设并不完善，当前政局的稳定性、现任政府的办事效率和廉洁程度等都会对当地政治稳定、土地获得、政策的透明性和连续性产生重要影响。为了避免选用数据的主观性，增强客观性和权威性，本文选用了透明国际等国际组织发布的数据，如政府廉洁指标(CPI)排名、政治稳定、无恐怖暴力活动排名、政府效率排名等来衡量目标国国内政治环境的稳定程度。东道国政治环境稳定性越强，排名越靠前，越有利于农业投资。此外，由于投资目的地国国内人口与社会的发展状况也会对政治环境的稳定性产生影响，因此还选择了城市化率和人力发展指数两项指标。
与巴西和莫桑比克相比，俄罗斯、乌克兰和哈萨克斯坦三国的人力发展指数排名优于这两个国家，城市化率高于50%，超过了莫桑比克，但是低于巴西，这表明俄、乌、哈三国国内经济社会发展水平较高，人民生活质量较好，社会组织程度和管理水平较高，为确保国内政局稳定奠定了基础。但是，从恐怖暴力活动发生的情况来看，仅有哈萨克斯坦好于巴西和莫桑比克，俄罗斯和乌克兰恐怖暴力活动的发生频率明显高于巴西和莫桑比克。此外，从政府的工作效率和廉洁程度看，俄、乌、哈三国比不上巴西，哈萨克斯坦好于莫桑比克，而俄罗斯和乌克兰不如莫桑比克。
因此总体而言，俄罗斯、乌克兰和哈萨克斯坦三国在政治环境方面比不上巴西，与非洲的莫桑比克相比，稳定性也要差一些。其中，哈萨克斯坦的政治环境明显要好于俄罗斯和乌克兰。
(二)经济环境分析
一国经济环境的好坏对投资者获得较高的稳定收益有重要影响。由于农业投资对当地基础设施、交通物流等公共设施的发展状况依赖性很强，因此公共资金对这些设施建设投入的程度将影响投资者从土地投资中获得的收益。例如，政府投资建设的基础设施能够为投资者创造积极的外部条件。而且良好的道路状况也能够提高运输速度，降低供应链成本。这些对公共设施建设所需要的资金投入很大程度上都会受一国经济实力的影响。此外，综合一国经济增长、国际收支、外债、金融体制等多个方面而得到的国家主权信用评级能够反映一国政府作为债务人履行偿债责任的信用意愿与信用能力，因此该指标也能够反映出目标国是否值得投资，投资环境的好坏如何。为此，主要选择人均GDP、FDI净流入量和国家主权信用评级三个指标对目标国的经济环境进行评价。
俄罗斯、乌克兰和哈萨克斯坦三国国家主权信用等级均在B级以上，达到投资级别。其中，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的国家主权信用等级超过了巴西和莫桑比克，表明国内经济发展稳定，投资环境良好。此外，俄罗斯、乌克兰和哈萨克斯坦三国的人均GDP超过6000美元，远高于莫桑比克，其中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更是突破了1万美元，超过了巴西。表明这三个国家的政府具有对公共设施投资的实力，能够为投资者创造较好的外部环境。
此外，远高于巴西和莫桑比克的FDI净流入量也表明这三个国家具有较强的投资吸引力，伴随其他产业投资活动的开展，将有助于摊薄对这些国家农业投资的成本，促进该地区农业投资吸引力的提高。
(三)法律环境分析
健全和完善的法律制度在国际投资环境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由于各国国情不同，法律规定也不同，投资者需要详细了解东道国的相关法律法规，确保所从事的国际投资活动得到东道国的法律许可。此外，法律的稳定性对直接投资也尤为重要，因为直接投资是一种比较长期的经济活动，其收益要在投资以后很长时间才能逐步实现。如果一个国家的法律经常变化调整，必然会增加投资者的风险，使投资者面临的不确定性增加，很可能会使投资者望而却步。此外，投资者还需要了解东道国与农业投资相关的法律政策，尤其是与土地投资相关的政策和对土地权力的保护。
由于俄罗斯、乌克兰和哈萨克斯坦三国是转型国家，整体法律环境不够健全，法制环境综合排名落后于巴西和莫桑比克。
投资者的财产权是否能够得到有效保护，对该国的投资吸引力也有重要影响。在农业投资中，土地的权力包括完全的土地所有权、占有权或使用权、租赁权等。
开展农地投资的投资者都期望东道国的法律能够对自己拥有的土地权益给予充分保护。为了衡量目标国对经营者产权的保护程度，在此选择使用世界银行发布的便利化指数(Ease of Doing Business Index)中关于“产权登记”和“投资者保护”两项指标进行衡量。其中“产权登记”的排序表明一国的国内经营者为了保护自己的产权所需要办理的程序和花费的代价，排名越靠前，表示付出的代价越小，对产权的保护程度越高。“投资者保护”的排序表明一国对国内投资者的保护程度，排名越靠前，对投资者的保护程度越高。从表1可以看出，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两国对财产权的登记和保护优于巴西和莫桑比克。但是在对投资者的保护方面，除哈萨克斯坦明显优于巴西和莫桑比克外，俄罗斯和乌克兰对投资者的保护远远落后于巴西和莫桑比克。
各国对农地投资的政策也不尽相同。俄罗斯禁止外国公民和公司以及外资股份超过50%的俄罗斯公司拥有农业用地，但外国公司的子公司不在禁止之列。
乌克兰的农业用地不能购买，农业用地的土地租赁年限平均为10年，但最长可以达到49年。在哈萨克斯坦，从事农业经营的哈萨克斯坦公民、哈萨克斯坦非国有法人及其从事商品性农业生产的连带责任人可拥有私人土地，外国人、无国籍人士以及外国法人要想在哈萨克斯坦从事商品性的农业生产，可在有偿临时使用土地(租赁)权基础上使用土地。
莫桑比克的土地属于国家所有，土地使用实行许可制度。农业投资土地的使用期限为50年，到期可续延。自2010年开始，巴西限制外国政府、国有企业及投机商在巴西购买农业用地。单一外国人或公司购买土地的数量限定为5000公顷，而且不能超过所在市镇土地总面积的25%。
此外，对于东道国的法律环境，除了要考察上述指标外，还需要关注东道国与投资国之间的法律关系。这里主要指两国政府之间是否签订双边经济协定或条约，尤其是是否有双边投资保障协定或双边投资条约，以及这些条约的执行情况。中国的投资者除了可以享受俄罗斯、乌克兰、哈萨克斯坦三国给予的国民待遇外，中国政府与这三个国家还签署了一系列双边投资保护协定，如《中俄政府间关于鼓励和相互保护投资协定》(2006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乌克兰政府关于鼓励和相互保护投资协定》(1993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部和乌克兰农业政策部关于在农业领域合作协定》(2007年)、《中国与哈萨克斯坦投资保护协定》(1992年)等。这些投资保护协定有力保障了双方投资活动的顺利开展，为农业投资活动的进一步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四)劳动力市场状况分析
供给充足、流动自由、受教育程度较高的劳动力市场对大规模农业投资非常有利。这样的劳动力市场不但能够保证有足够的劳动力从事农业工作，而且这些教育程度较高的劳动力能够更快地适应新的生产条件，以确保管理水平的提高和投资者收益的增加。为了恰当评价目标国劳动力市场对外国农业投资的适应性，在此选择总劳动人数、年青人失业率、成年人受学校教育的平均年限和受中等教育的人口占比这四项指标。
从表1可以看出，俄罗斯、乌克兰和哈萨克斯坦的成年人受教育的平均年限均在10年以上，25岁以上人群至少受过中等教育的比例均在90%以上，可见这三个国家劳动力受教育程度较高，对于通过农地投资转移来的新技术和新设备的接受能力较强，有利于较快提高农业劳动生产率。这两项指标明显高于巴西和莫桑比克。同时，15-24岁之间的失业年青人作为潜在的就业群体都可以从农业投资所创造的就业中获益。
(五)农业与环境分析
影响农业与环境的因素很多，为了评价目标国的农业环境及农业发展状况，选择了农地面积、农业劳动力占比、农业增加值、化肥消耗量、农业用水等指标。
在农地方面，虽然俄罗斯、乌克兰和哈萨克斯坦三国的农地面积较大，占国内总面积的比重很高。但是，由于每公顷的化肥消耗量很低，在哈萨克斯坦仅为3.08千克/公顷，低于巴西(165.7)和非洲的坦桑尼亚(5.9)和莫桑比克(3.1)，较低的农业投入为投资该地区农业提供了机会。在水资源获取和使用方面，乌克兰和哈萨克斯坦的农业淡水年均使用量占淡水使用总量的比重超过了50%，农业用水消耗较大。随着农业投资的增加，灌溉技术和灌溉设施覆盖率提高将降低农业淡水的使用量，有利于这些地区水资源的可持续利用。该地区农村人口水资源的占有率均在90%左右，表明该地区农村发展环境较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的年均降水量虽然不足500毫米/年。但是，今后农业生产带北移、降水量增加都会增加这一地区的降水量。此外，这三个国家的灌溉潜力虽然低于巴西，但是均高于莫桑比克，今后投资灌溉设施建设也有助于提高这一地区的农业生产力。
(六)潜在土地使用的可能性分析
目标国潜在土地的使用可能性对农业投资能否实现有重要影响。为此，从潜在土地使用的空间可能性和单产提升空间两个方面考察。根据相关的数据，从土地空间使用的可能性看，在表2中可以看到，俄罗斯、乌克兰和哈萨克斯坦三国适合和非常适合粮食作物耕种的非保护性草场和森林面积中，人口小于25人/平方公里，土地距离市场小于6小时的面积占比超过巴西和莫桑比克，表明未来这三个国家的潜在耕地从空间使用性看更具投资可行性。
对于单产提升空间，这里用实际单产与潜在单产的比率表示，该值在0到1之间，越接近0，表示单产提升空间越大，越接近1表示单产提升空间越小。从表1可以看出，俄罗斯、乌克兰和哈萨克斯坦三国实际单产与潜在单产之间的比率都没有超过0.3，表明其单产可提升空间约为70%，比巴西的单产提升空间大。
三、结论与建议
(一)基本结论
综合以上六项指标的分析可以看出，俄罗斯、乌克兰和哈萨克斯坦三国的总体政治环境较为稳定，社会发展水平较高，经济发展稳定，国家信用等级均在B级以上，投资环境良好。政府对公共设施的投资为投资者创造了较好的外部环境。潜在劳动力供给充裕，劳动力受教育程度高，对新技术和新设备的适应能力强，有利于较快提高农业劳动生产率。地区投资吸引力增加能够摊薄农业投资成本，增强农业投资吸引力。潜在耕地的空间使用性和单产提升潜力较高，农业投资可行性较强。
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对投资者的产权保护较强，但是，与当前的国际农业投资热点巴西和莫桑比克相比，这三个国家国内政府办事效率较低，政府廉洁程度较差，乌克兰的“产权登记”程序多、时间长、费用高，土地产权不安全，对农地投资带来一定阻碍。此外，这三个国家国内农业增加值不高，农业生产投入水平低，农业用水消耗较大，年均降水量较低，虽然具有较高的灌溉潜力，但灌溉设施建设落后，基础设施建设虽有发展但仍存在瓶颈障碍。这些不利因素在影响该地区农业发展的同时，也为农业投资提供了机会。
(二)政策建议
经济增长对农业资源的争夺有三种选择：第一种选择以美国和日本为代表，在第二次和第三次工业革命期间，它们由于农产品严重短缺而攻占别国领土生产棉花、橡胶、糖和其他资源；第二种选择以韩国、台湾、南非和日本为代表，二战后，这些国家(地区)依靠工业化的力量到东南亚、拉美和撒哈拉非洲获得农地；第三种选择以欧盟成员国和美国为代表，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它们通过市场开放，依赖强大的跨国公司，主导国际市场农产品(如橡胶、棉花等)的供给。在经济全球化的今天，海外农业投资形式多样，既有对农业种植的直接投资，也有对农业上下游产业链的投资。通过上述分析，我们可以看到，俄罗斯、乌克兰和哈萨克斯坦三国农地资源丰富，国外投资者进入该地区从事农业投资活动时间较短，投资覆盖率不高。这三个国家国内农业生产附加价值较低、农业生产投入水平不高，农产品物流虽有发展，但仍存在瓶颈障碍。
因此，建议中国的投资者可以将对农业种植的直接投资和农业上下游产业链的投资有机地结合起来。
一方面，可以通过购买当地农业股份公司股权的形式或通过购买当地农业企业的形式，间接获得对当地土地资源的所有权。因为，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的土地法虽然允许拥有、转让和出售农地，但外国投资者要想直接获得农地，程序相当麻烦，而且容易引发当地民众的反对，在乌克兰仅允许租赁农地，而且这三个国家的土地权力并不十分安全。因此，可以考虑通过入股当地现有的农业控股企业，得到对土地使用的控制权，从事农业种植的直接投资。
另一方面，支持中国有实力的跨国农业企业对农业产业链的上下游进行投资。由于农业产业链的上游、下游多是适宜产业化、规模化与集约化的产业，能够跨越农业的约束性，极具投资价值与发展潜力。俄罗斯、乌克兰和哈萨克斯坦的国内农业生产附加价值低，农业上下游相关产业发展水平较低，国际粮商对其控制力较弱，中国企业不但可以对上游的种子、农药化肥、农机设备、灌溉设施等进行投资，还可以对下游的农产品贸易与物流、加工、零售等环节进行投资，逐步实现全产业链控制。
